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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詞霧回到教室時, 上課鈴還沒打響，教室裏不算鬧騰，大部分學生都在看書。
她是班上的學習委員, 也是語文科代表，還是今天的值日生。
所以進了教室, 沈詞霧先將黑板擦幹凈, 在黑板右邊角落寫上了今天的課程表。
不少同學擡頭看向她, 直到沈詞霧寫完課程表，夏黎從門外進來。
“詞詞，林老師讓你去辦公室拿一下試卷。”夏黎是班長，亦是沈詞霧的室友兼閨蜜。
她剛從年級辦公室回來，順便給教語文的林老師帶個話。
沈詞霧應聲：“好，我馬上過去。”
話落, 她聽見班裏有人問夏黎：“班長, 要考試嗎？”
夏黎：“應該吧, 一二節語文課寫卷子。”
兩堂課加上課間十分鐘的休息時間，剛好足夠用來考試。
對於南春中學而言，開學不久就開始隨堂測試這種事, 沒什麽稀奇的。
尤其是像文科1班這樣的尖子班，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考試這件事。
-
沈詞霧走出教室, 朝年級辦公室去時, 上課鈴聲剛好打響。
她走得很快，不敢耽擱太多時間。
到辦公室門口時, 氣息有些微不穩，“報告。”
林老師第一時間註意到她, 示意她進去。
隨手把打印好的試卷遞過去，“把這個拿到教室發下去, 這兩節課做個隨堂測試。”
“你幫我守半個小時，我去醫院有點事。”
沈詞霧應了聲好，剛要抱著試卷離開。
卻見幾個校領導迎面進來，身後還領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。
幾乎第一時間，沈詞霧的目光便和進門來的程雪時撞上了。
兩人皆是一楞，隨後沈詞霧移開視線，壓低腦袋讓道。
沒想到她卻被年級主任註意到，“沈詞霧，正好你在。你晚些時候有空的話，帶新來的程雪時同學去學校裏逛一下，熟悉一下環境。”
被叫住的沈詞霧擡眸看了一眼，知道自己只是剛好被相中當“導游”的倒黴鬼。
她臉色僵硬一瞬，瞥了眼一旁的少年，蹙眉拒絕了：“抱歉老師，我學習任務有點重，可能沒空帶新同學熟悉環境。”
顯然，年級主任沒想到她會直接拒絕。
不過轉念一想，像沈詞霧這樣的優等生，確實不喜歡被占用私人時間。
只是當面被學生拒絕，年級主任此刻有點下不了臺，面露尷尬。
就在這時，和沈詞霧同班的葉舒薇打了報告進來，偷瞄了眼旁邊清俊的男生，舉手示意：“老師，我晚點有空，不如……我帶新同學熟悉環境吧。”
年級主任接住了臺階，笑著點頭：“好好好，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他剛想順勢說教一下沈詞霧，讓她不要只知道埋頭學習。
沈詞霧這邊卻先開口打了招呼，抱著試卷先走一步了。
年級主任：“……”
接下重任的葉舒薇：“那我晚點去理科1班找程雪時同學。”
她是文科1班英語科代表，過來送習題冊的。
這會兒也得趕回教室寫試卷了，畢竟沈詞霧已經抱著卷子回去。
所以葉舒薇只打了聲招呼，便把東西放下，走了。
程雪時全程沒有說話，其實他對熟悉校園環境沒興趣。
心裏想好了，晚點找個理由推脫過去。
大概因為家裏捐贈了圖書館和室內籃球場，所以校領導對他態度很好，關懷備至。
程雪時一向是個冷淡的人，只禮貌地打了招呼，便不怎麽說話，顯得很淡漠。
這樣，領導也不再多說什麽，把人交給理科1班的班主任，便先離開了。
-
上午第一節課上了快一半，程雪時才在班主任的引領下進了理科1班的教室。
彼時教室裏正在上數學課。
數學老師給了程雪時五分鐘的時間，做自我介紹。
然而少年卻只用了一分鐘，報了名字而已。
連班主任和數學老師都楞怔了一秒，前者反應過來，清了清嗓，沈聲道：“你先湊合一下，挨著沈乘風坐吧。”
“就最後一排靠窗那個空位。”
程雪時徑直朝那個方向過去，期間他的同桌一直在打量他，眼裏隱約有不樂意。
程雪時視若無睹般，徑直把書放在桌上，拉開椅子坐下了。
介於是上課時間，班主任也不好多逗留，耽誤課程進度。
安頓好程雪時，他便先離開了，把課堂還給了數學老師。
很快，課堂秩序便恢覆如常，臺上老師繼續講課，底下大家認真聽講。
但還是有少部分人在悄悄打量新來的轉校生。
學校論壇上的帖子，不少人都看過，大概知道程雪時的來歷。
只是他們沒想到，這京雪來的公子哥竟然長得這麽好看。
容貌氣質都是一絕，看著不怎麽好相處的樣子，卻又渾身上下發散著吸引力。
正值青春的少女們，個個心神動蕩，連臺上老師說了些什麽，都沒太註意聽。
顯然，學生們被分散了註意力，講臺上的數學老師也察覺到了。
他放下書本，敲了敲講桌，把眾人的視線集中過去，厲聲厲氣：“都給我認真聽講啊，新同學臉上有花啊，都往他那兒看什麽？”
“就算人家長得好看，你們一直盯著，也太冒犯了吧。”
“認真聽講，明天隨堂測試，要是我講過的知識點，誰給我錯了，看我怎麽收拾他。”
課堂紀律狀似恢覆如常。
程雪時作為當事人，面上倒是波瀾不驚，只慢吞吞收拾著課桌。
他離開學校一年之久，有些難以適應。
還好他底子好，短時間裏便跟上了老師的節奏。
沈乘風對他這個同桌頗為感興趣，從一開始的不樂意，到後來他覺得這人安靜得出奇。
哪怕做同桌，他似乎也不會吵到他學習。
最後欣然接受了這個新同桌。
下課後，班裏人對程雪時躍躍欲試，想上前打招呼，卻又被他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攔了回去。
所以最先和程雪時搭話的人反倒是和他同桌的沈乘風：“欸，你從京雪來的？”
程雪時昨晚沒睡好，正打算利用課間時間小憩一下。
便無心應付同桌，趴在桌上懶懶“嗯”了一聲，語氣冷淡，讓人覺得他有些拽。
沈乘風真切感受到被人晾在一旁的感覺，詫異又好氣，“不是，我跟你說話呢，你就睡了？”
程雪時撩起眼皮看他一眼，“說什麽？”
沈乘風：“……”
“不急的話，等我睡醒再說。”
“困。”男生冷冰冰丟下這兩句，便換了個方向枕著胳膊入睡。
給沈乘風整無語了。
連周錚他們都說，沈乘風“拽王”地位不保。
程雪時看上去比他更“拽”，而且人家又拽又帥家裏還有錢，才來一節課的時間，就把班裏的女生們的芳心俘獲個遍。
程雪時利用課間時間瞇了十分鐘，醒來的時候，同桌的男生正一臉幽怨地看著他。
盡管如此，對方還是跟他搭腔：“你好端端的，幹嘛從京雪跑來南春？”
一邊說，沈乘風一邊把桌上那堆東西推給他：“喏，都是給你的。”
程雪時微微蹙眉，神情楞怔不解，涼涼看了眼對方推過來的東西。
有各種零食和飲料，還有小禮物和信封。
楞怔幾秒後，程雪時會意了什麽，直起身從桌肚裏拿出書來，面無表情將視線從那堆東西上收回：“麻煩你送回去。”
這下換沈乘風楞住，半晌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程雪時：“不是吧，這些可都是女生送的，不止咱們班，還有隔壁班，隔壁的隔壁班……”
“人家送給你的，你讓我送回去？我是你仆人啊大哥？”
他不理解程雪時怎麽如此從容地使喚他，難道他長得很像他的仆人嗎？
沈乘風氣得臉都紅了，做好了把那些東西全堆到程雪時桌上的打算。
誰知下一秒，男生遞給他一個草稿本，本子上寫了什麽。
沈乘風定睛一看。
——辛苦費500，放學取了手機轉你。謝謝。
“……”沈乘風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忽然覺得被人使喚似乎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。
好歹他是用自己的勞動力賺錢不是。
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，沈乘風便被程雪時征服了。
課間被季遠和周錚調侃時，他很是不以為意。
“你們不懂，大少爺出手有多闊綽。”
“金錢面前，我不信你們不折腰。”
沈乘風撂下這話，隨後把程雪時寫的紙條給周錚和季遠瞄了一眼。
頓時把那倆給看傻眼了。
三人間的氛圍有些詭異，沈乘風樂呵呵地收起紙條。
卻發現周錚和季遠正看著他，那眼神寫滿了圖謀不軌。
-
上午的課程結束後，便是午休時間。
程雪時沒想到班裏同學這麽熱情，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，便有不少人過來關心他中午吃什麽。
沈乘風更是帶來兩個朋友介紹給他認識，還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。
要程雪時有需要盡管提。
“咱們學校食堂的飯菜味道很不錯的，怎麽樣，程雪時，中午我請你啊？”沈乘風特慷慨大方。
對他而言，像程雪時這樣的大少爺，就該高高在上等他們去抱腿。
為了日後享不盡的福利待遇，他現在把姿態放低一些又有什麽不可以。
這叫有遠見。
然而面對沈乘風的殷勤，程雪時並不買賬，他習慣性冷著臉，淡聲拒絕：“不用，謝謝。”
冷淡，卻有禮貌。
叫人很難討厭他。
說完程雪時便先走了，他還不習慣熱鬧的學校生活，學習之餘，只想找個地方躲清靜。
只是程雪時沒想到，他好不容易在學校邊緣地找到一株有些年份的老銀杏樹坐下。
正慢條斯理拆掉牛奶和面包的包裝，三人才能抱得下的樹幹背後，卻傳來細微的女聲。
輕細如蚊蠅，仔細聽才隱約能聽清，對方似是在背數學公式。
程雪時楞怔了幾秒，忍不住探身朝三人抱的樹幹後看了一眼。
午後微風吹落金黃的銀杏葉，落了一片在少女小白鞋上。
她沒有察覺，只將課本放在膝蓋上，低首認真記著公式。
那張清艷脫俗的臉，被陽光熨燙得微微泛紅，皮膚卻如白瓷一般剔透晶瑩。
只一眼，程雪時便定格了視線。
大腦空白一瞬，他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動。
深沈的眸，錯愕地望著靠著樹幹的那抹倩影。
耳邊除了風吹葉子的沙沙聲，還有少女低淺背誦的聲音。
竟有一種，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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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少同學擡頭看向她, 直到沈詞霧寫完課程表，夏黎從門外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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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剛從年級辦公室回來，順便給教語文的林老師帶個話。
沈詞霧應聲：“好，我馬上過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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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南春中學而言，開學不久就開始隨堂測試這種事, 沒什麽稀奇的。
尤其是像文科1班這樣的尖子班，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考試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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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得很快，不敢耽擱太多時間。
到辦公室門口時, 氣息有些微不穩，“報告。”
林老師第一時間註意到她, 示意她進去。
隨手把打印好的試卷遞過去，“把這個拿到教室發下去, 這兩節課做個隨堂測試。”
“你幫我守半個小時，我去醫院有點事。”
沈詞霧應了聲好，剛要抱著試卷離開。
卻見幾個校領導迎面進來，身後還領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。
幾乎第一時間，沈詞霧的目光便和進門來的程雪時撞上了。
兩人皆是一楞，隨後沈詞霧移開視線，壓低腦袋讓道。
沒想到她卻被年級主任註意到，“沈詞霧，正好你在。你晚些時候有空的話，帶新來的程雪時同學去學校裏逛一下，熟悉一下環境。”
被叫住的沈詞霧擡眸看了一眼，知道自己只是剛好被相中當“導游”的倒黴鬼。
她臉色僵硬一瞬，瞥了眼一旁的少年，蹙眉拒絕了：“抱歉老師，我學習任務有點重，可能沒空帶新同學熟悉環境。”
顯然，年級主任沒想到她會直接拒絕。
不過轉念一想，像沈詞霧這樣的優等生，確實不喜歡被占用私人時間。
只是當面被學生拒絕，年級主任此刻有點下不了臺，面露尷尬。
就在這時，和沈詞霧同班的葉舒薇打了報告進來，偷瞄了眼旁邊清俊的男生，舉手示意：“老師，我晚點有空，不如……我帶新同學熟悉環境吧。”
年級主任接住了臺階，笑著點頭：“好好好，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他剛想順勢說教一下沈詞霧，讓她不要只知道埋頭學習。
沈詞霧這邊卻先開口打了招呼，抱著試卷先走一步了。
年級主任：“……”
接下重任的葉舒薇：“那我晚點去理科1班找程雪時同學。”
她是文科1班英語科代表，過來送習題冊的。
這會兒也得趕回教室寫試卷了，畢竟沈詞霧已經抱著卷子回去。
所以葉舒薇只打了聲招呼，便把東西放下，走了。
程雪時全程沒有說話，其實他對熟悉校園環境沒興趣。
心裏想好了，晚點找個理由推脫過去。
大概因為家裏捐贈了圖書館和室內籃球場，所以校領導對他態度很好，關懷備至。
程雪時一向是個冷淡的人，只禮貌地打了招呼，便不怎麽說話，顯得很淡漠。
這樣，領導也不再多說什麽，把人交給理科1班的班主任，便先離開了。
-
上午第一節課上了快一半，程雪時才在班主任的引領下進了理科1班的教室。
彼時教室裏正在上數學課。
數學老師給了程雪時五分鐘的時間，做自我介紹。
然而少年卻只用了一分鐘，報了名字而已。
連班主任和數學老師都楞怔了一秒，前者反應過來，清了清嗓，沈聲道：“你先湊合一下，挨著沈乘風坐吧。”
“就最後一排靠窗那個空位。”
程雪時徑直朝那個方向過去，期間他的同桌一直在打量他，眼裏隱約有不樂意。
程雪時視若無睹般，徑直把書放在桌上，拉開椅子坐下了。
介於是上課時間，班主任也不好多逗留，耽誤課程進度。
安頓好程雪時，他便先離開了，把課堂還給了數學老師。
很快，課堂秩序便恢覆如常，臺上老師繼續講課，底下大家認真聽講。
但還是有少部分人在悄悄打量新來的轉校生。
學校論壇上的帖子，不少人都看過，大概知道程雪時的來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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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書本，敲了敲講桌，把眾人的視線集中過去，厲聲厲氣：“都給我認真聽講啊，新同學臉上有花啊，都往他那兒看什麽？”
“就算人家長得好看，你們一直盯著，也太冒犯了吧。”
“認真聽講，明天隨堂測試，要是我講過的知識點，誰給我錯了，看我怎麽收拾他。”
課堂紀律狀似恢覆如常。
程雪時作為當事人，面上倒是波瀾不驚，只慢吞吞收拾著課桌。
他離開學校一年之久，有些難以適應。
還好他底子好，短時間裏便跟上了老師的節奏。
沈乘風對他這個同桌頗為感興趣，從一開始的不樂意，到後來他覺得這人安靜得出奇。
哪怕做同桌，他似乎也不會吵到他學習。
最後欣然接受了這個新同桌。
下課後，班裏人對程雪時躍躍欲試，想上前打招呼，卻又被他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攔了回去。
所以最先和程雪時搭話的人反倒是和他同桌的沈乘風：“欸，你從京雪來的？”
程雪時昨晚沒睡好，正打算利用課間時間小憩一下。
便無心應付同桌，趴在桌上懶懶“嗯”了一聲，語氣冷淡，讓人覺得他有些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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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雪時撩起眼皮看他一眼，“說什麽？”
沈乘風：“……”
“不急的話，等我睡醒再說。”
“困。”男生冷冰冰丟下這兩句，便換了個方向枕著胳膊入睡。
給沈乘風整無語了。
連周錚他們都說，沈乘風“拽王”地位不保。
程雪時看上去比他更“拽”，而且人家又拽又帥家裏還有錢，才來一節課的時間，就把班裏的女生們的芳心俘獲個遍。
程雪時利用課間時間瞇了十分鐘，醒來的時候，同桌的男生正一臉幽怨地看著他。
盡管如此，對方還是跟他搭腔：“你好端端的，幹嘛從京雪跑來南春？”
一邊說，沈乘風一邊把桌上那堆東西推給他：“喏，都是給你的。”
程雪時微微蹙眉，神情楞怔不解，涼涼看了眼對方推過來的東西。
有各種零食和飲料，還有小禮物和信封。
楞怔幾秒後，程雪時會意了什麽，直起身從桌肚裏拿出書來，面無表情將視線從那堆東西上收回：“麻煩你送回去。”
這下換沈乘風楞住，半晌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程雪時：“不是吧，這些可都是女生送的，不止咱們班，還有隔壁班，隔壁的隔壁班……”
“人家送給你的，你讓我送回去？我是你仆人啊大哥？”
他不理解程雪時怎麽如此從容地使喚他，難道他長得很像他的仆人嗎？
沈乘風氣得臉都紅了，做好了把那些東西全堆到程雪時桌上的打算。
誰知下一秒，男生遞給他一個草稿本，本子上寫了什麽。
沈乘風定睛一看。
——辛苦費500，放學取了手機轉你。謝謝。
“……”沈乘風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忽然覺得被人使喚似乎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。
好歹他是用自己的勞動力賺錢不是。
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，沈乘風便被程雪時征服了。
課間被季遠和周錚調侃時，他很是不以為意。
“你們不懂，大少爺出手有多闊綽。”
“金錢面前，我不信你們不折腰。”
沈乘風撂下這話，隨後把程雪時寫的紙條給周錚和季遠瞄了一眼。
頓時把那倆給看傻眼了。
三人間的氛圍有些詭異，沈乘風樂呵呵地收起紙條。
卻發現周錚和季遠正看著他，那眼神寫滿了圖謀不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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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課程結束後，便是午休時間。
程雪時沒想到班裏同學這麽熱情，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，便有不少人過來關心他中午吃什麽。
沈乘風更是帶來兩個朋友介紹給他認識，還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。
要程雪時有需要盡管提。
“咱們學校食堂的飯菜味道很不錯的，怎麽樣，程雪時，中午我請你啊？”沈乘風特慷慨大方。
對他而言，像程雪時這樣的大少爺，就該高高在上等他們去抱腿。
為了日後享不盡的福利待遇，他現在把姿態放低一些又有什麽不可以。
這叫有遠見。
然而面對沈乘風的殷勤，程雪時並不買賬，他習慣性冷著臉，淡聲拒絕：“不用，謝謝。”
冷淡，卻有禮貌。
叫人很難討厭他。
說完程雪時便先走了，他還不習慣熱鬧的學校生活，學習之餘，只想找個地方躲清靜。
只是程雪時沒想到，他好不容易在學校邊緣地找到一株有些年份的老銀杏樹坐下。
正慢條斯理拆掉牛奶和面包的包裝，三人才能抱得下的樹幹背後，卻傳來細微的女聲。
輕細如蚊蠅，仔細聽才隱約能聽清，對方似是在背數學公式。
程雪時楞怔了幾秒，忍不住探身朝三人抱的樹幹後看了一眼。
午後微風吹落金黃的銀杏葉，落了一片在少女小白鞋上。
她沒有察覺，只將課本放在膝蓋上，低首認真記著公式。
那張清艷脫俗的臉，被陽光熨燙得微微泛紅，皮膚卻如白瓷一般剔透晶瑩。
只一眼，程雪時便定格了視線。
大腦空白一瞬，他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動。
深沈的眸，錯愕地望著靠著樹幹的那抹倩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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